“你说得对。”江荷端起酒杯跟他碰杯,“以前是我太紧张了,总觉得他没我不行,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只会交些狐朋狗友,而且他居然还能再那种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里住得下去,你知道吗,我以为他只能住带私人管家的高档酒店。”
赵璟行只是简单跟她碰了个杯:“江燃有时候确实令人意外。”
江荷灌了口酒,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像我们这种家庭父母都很忙,阿燃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我的视线,”她略微捋了捋措辞,“可能你不是很懂我的感觉,我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就像他永远都长不大一样。”
可能是江荷没有结婚的缘故,过分地投身到事业当中很难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只有在江燃身上她才能看到时间留下的痕迹,当年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掉眼泪的小屁孩,居然长那么高了。
几杯羊奶酒下去江荷有些上脸:“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忽然发现他好像长大了吗?”
赵璟行是个称职的听众,听着江荷摇着酒杯细细回忆:“有一回他在家洗头,我帮他吹头发,我突然就发现他长得好高啊,我竟然要踮起脚才能够到他的头,那个时候我突然一下就觉得他真的长大了。”
她眼里有着既兴奋又落寞的光:“他小时候我还背着他,睡给他讲故事,他的脸肉肉的,白白嫩嫩的,哭起来小脸通红,他老缠着我,我还不爱理他。”
“他幼稚园开始我就逼他写作业,做错了我就骂他,他哭声特别洪亮,他一哭我就揍他,可就算我对他那么凶,他还是喜欢缠着我。”
“可现在他长大了,不喜欢跟着我了。”
赵璟行给她递了一张递纸巾。
江荷的眼眶发红,笑起来眉眼弯弯:“不好意思,失礼了。”
赵璟行沉默了许久,安慰别人的话其实没多大意义,但也不能随便给别人提建议,赵璟行思忖了良久,只是笑笑:“你把他当成襁褓里的婴儿也不能阻止他成长,过多的约束或许才是你们渐行渐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