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没有因为这些话而难过，只是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周羽燃，刚想说什么就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慢吞吞地说，“老师，我本来是想帮你的，但你好像误会我和他们是一起的了……”

这句话他说的有点艰难，周羽燃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感觉不对了。

“笑死了，失手打了自己人。”黄毛应该是现场唯一一个还好好站着的人，不远处传来警笛声，这几个歪七倒八的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谁报警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周羽燃之后黄毛大喊，“赶紧跑！”

当然，他们没能走成，从地上爬起来那功夫，警笛声就到了跟前，前后夹击，警察把他们一个不落的带回派出所。

周羽燃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很是不好意思，“等会做完笔录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少年连连摇头，“我不去医院。”

之前在外面趾高气昂的那些小混混，到了警察面前就老实多了，央求着不要找家长，当然也有几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脸无所谓的仰着脑袋。

等到他们录完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秦非易？”周羽燃叫那个少年，他的马尾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下来，长发柔顺地披散在后背，即将垂到腰际。昏黄的路灯通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块小小的阴影，一眼看过去，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字和人一样漂亮，只是人看起来更加脆弱一点，字倒是很锋利，像是久经锤炼之后闪着寒光的利刃。

回想起最后签字时，秦非易低着头安静写字，一小束短一些的头发从颈侧滑落垂在身前，周羽燃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弱化，声音也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