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邺的表情又凝重起来,他接着刚刚地话解释:“我小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我怎么可能作业写那么晚,写的晚是因为,那个点,他俩才回来。我如果早睡了,那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们。”
傅邺岔开了话题,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心里坚守的东西也会动摇。
这一晚,江然如愿地登上了轮渡,穿过氹仔大桥,看着夜空中明暗交杂的烟火,他像在完成幼年的心愿一样,希望大人陪在自己身边,一起看烟花,一起去公园,一起坐缆车。
每完成一个项目,他会偷偷在“list”上划掉,在梦幻的绚烂里,他也成了洒下的星火,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不对,江然心里忽然说,是有关傅邺的这个梦,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而此刻,对方站在海风的角落里,心里流淌着隐晦的表达,他看着满眼贮满希望的江然,像摘到了一朵枯萎的玫瑰,在他的照料下逐渐娇艳。
玫瑰不能重归枝头,他第一次有了珍藏的念头。
这一天,太开心了。江然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眼角眉梢都挂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头下枕着双臂,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江然哼着歌,为此刻脑海里回现的一幕幕作背景音乐。
他拿出手机先是把今天的视频都发给了翁雅,开始滔滔不绝地和对方介绍。而这个时候,翁雅睡了。
江然有些怫然,有种在深山里喊话得不到回音的落寞。他浏览着聊天界面,最后手指停在了傅邺的对话框,他问傅邺:“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傅邺回:“还没。”
江然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其实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对方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