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铺。”
“嗯好,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啊没有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敢情人家只把他当成偶尔来住一晚的“租客”。
谈肆躺在硬邦邦的地铺上,听着床上传来些迟慕细碎的小声响。
“我关灯啦?”
“好。”
漆黑的空洞感裹挟着谈肆,只听得见不远处针表的滴答声。
一下又一下。
像是要被吞进黑暗里。
这一觉睡得属实不安宁。
谈肆昏昏沉沉地半夜起床上厕所,又昏昏沉沉地躺回到到床上。
一秒、两秒。
卧槽!
谈肆猛地惊醒。
他!怎!么!跑!床!上!来!了!
身边的迟慕睡得很轻缓,但也许是感受到谈肆这边的动静,她迷糊中动了下,手刚好搭在谈肆肩膀上。
“!!!”
这该怎么下去?
谈肆脑子里横冲乱撞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移了移,又不敢吵醒迟慕。
如麻的感觉压迫着神经,谈肆像是提着一根筋在危急时刻的拆炸弹的特工。
他每次只敢挪几厘米,然后靠肩膀的力量稍稍抬起迟慕的手臂。
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他能趁着这功夫,然后就能迅速滚回他的地铺上!
谈肆屏住呼吸,将埋在被子里手呈握拳式。下一瞬,他正要作势将手臂抽出来——
“唔。”
迟慕像是做了什么梦,突然换了另只手揽住谈肆的腰间。
并没有触碰到,只是手指半悬空状。
但她的整个右胳膊都结结实实地搭在了谈肆腹部。
“……”
辛苦了这么久,完全前功尽弃了。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