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吧?
迟慕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谈肆的额头测温度,“去给你买药啊,你要是脑子真烧坏了怎么办?”
“哦。”谈肆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松开。
还好他们家楼下不远处就有药店,没过多久迟慕就拎着一大袋药就回来了。
先是给谈肆量了体温,果不其然温度挺高,迟慕皱着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谈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没去就痊愈了。”
迟慕拗不过他,又重新倒了杯水,将药递给他,谈肆吃了几粒退烧药,脸上依旧泛着红晕,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迟慕。
像是在询问接下来该干嘛。
迟慕也是第一次照顾这么难哄的病人,一把将被子盖过他的头顶,遮住了他的视线,“睡觉。”
谈肆将被子往下扯了扯,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然地传出来,“哦。”
他这才贴着退烧贴沉睡下去。
只不过因为肌肉酸痛,脑子昏胀,谈肆睡得不是很舒服,断断续续的梦魇包裹着他,像落入深海后濒临死绝的空洞感,耳朵霎时耳鸣,只感觉到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气泡在眼前飞速而过,想拼命抓住什么,手边却空无一物。
他想呼喊,想挣扎,用尽了全部力气却依旧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在知觉快要消退,脑子里混沌乱撞,最后一根神经将变得麻木,人将永远沉睡下去时,谈肆冒着冷汗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种已经死过一遍的感觉。
心情平复下来他微微侧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迟慕。
处在真实世界的安心感扑面而来。
迟慕坐在卧室里的书桌上,本来想小憩会儿,但睡不着,就只了盏小台灯看了会书,光晕不咸不淡地打在她身上,染着一层细细碎碎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