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听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断断续续地说着“谢谢周先生”,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周谨言呆在房间里守了七八个小时,等他情绪稳定后,又叫了外卖给他吃,确定他身体没有大碍、心情也明显好转后才步履沉重地离开了。
此时已是午夜,他拿着从酒店买的冰水,站在黯淡的路灯下等出租车,脚边有被寒风卷起又抛下的破碎枯叶,跌落翻滚在粗粝的沥青路面上,发出嘶哑绝望的刺啦声响。
周谨言自问是个理性的法律从业者,比大多数人都了解法律打击罪恶的有限性,也清楚犯罪之于社会就像病痛之于人体。人类对它深恶痛绝,却只能与其共生,永远无法将它消除。
但理性的认知无法超脱生理的反应,他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挤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他一口气喝完了整瓶冰水,感觉从内到外都冷透了。
直到坐进温暖的车厢,他还是觉得身体里有驱不走的寒意,他突然疯狂地想念陆祈安那双温柔抚平他外套折痕的双手,也想念他被自己拥进怀里的单薄却温暖的身体。
他需要他,他想他。
“先生,您的目的地更改了吗?”
“是,改去南湖五路,心远书屋。”
第25章 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