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曼暂时还没告诉他这些,那接下来她会不会继续对周谨言透露?
陆祈安自己冲自己摇了摇头,徐曼应该不希望被人知道,也不想过多地讨论这件事,否则她不会不告诉徐妈妈她坚持要离婚的理由,甚至都不愿对自己这个当事人明言。
周谨言说得不错,徐曼只是要求跟他解除婚姻关系,没有指责,没有怨怼,已经最大限度地给他保留了里子和面子。
那他应该怎么做呢?既然这是徐曼不惜诉讼也要获得的结果,他是不是应该顺从她的心意,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时钟在他沉默的思索中滴滴答答走到了九点,店里最后一个顾客也离开了。陆祈安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门外,逐一熄灭了店内的灯光,只亮着最深处角落里的那盏落地夜读灯。
他靠墙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抵在墙上的后脑还有些疼痛,他把头用力往后贴了贴,让那痛感来得更加清晰。
“周谨言……”他无意识地唤出这个名字,下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扇形的阴影,遮盖着他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十年没见了,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不堪的面目和周谨言重逢。
如今在周谨言眼里,自己已然是个烂透了的人渣,同性恋还骗婚异性,在任何群体中都是被唾弃被憎恶的卑劣之徒。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无助地把双腿屈起放在胸前,手肘支着膝盖搭在脑后,一下一下地按着被周谨言推到墙上撞到的那块地方。
不断刺激产生的疼痛让他有种被虐的快感,再想到周谨言恶狠狠地掐住他脖颈时那种略微窒息的感觉,他心底竟然涌起一种既恐惧又渴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