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什么我承认了我什么都承认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为什么啊!你们不相信我!不要我!现在又让我承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迟均只剩下了绝望与崩溃,他不懂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我已经很乖了啊,我乖乖呆在疗养院没出去,我乖乖承受那些机器没有喊痛,我乖乖吃药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够,我到底那里没有做好。
他哭,可是他又觉得哭没有用,那些人只觉得他疯了,哭只是一种邪恶的表达方式,就好像他一哭,就有人要被杀害一样,可是,哭只是表达我很委屈,我很难过啊,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
他们死,都是他们该死啊!他们不该死吗,他们该死,他们没有看好余浅,他们没有好好陪着我,他们没有好好照顾我,他们不相信我,他们要杀我,他们都该死啊!
我做错了什么,我解释了,我澄清了,但是我麻木了,我厌倦了,他们好烦,现在我不说了,又一个个烦我,都该死啊!
迟均慢慢站起来,他无力的走在黑暗里,仿佛这具身体只是个躯壳而已,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只是个布偶,提线木偶罢了。
让我一直晕着好吗,让我就这么沉睡好吗,就当我死了不好吗,你是谁,季遐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救我,我恨你,我恨你啊季遐年。
迟均扯了扯嘴角,但是眼眶里总是流出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为什么啊,哭什么啊。
迟均站在黑暗中,突然有道光,像是黑暗被撕开了裂缝,迟均抬手挡住了光,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
是病房,怎么醒过来了,好神奇,迟均不由得感叹,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扭了扭脖子,刚扭一下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季遐年,他正剥着荔枝,盘子里是个个晶莹的荔枝肉。
“啊”迟均试着张开嘴说话,但是嗓子哑了,不过庆幸季遐年听到了,他抬头看见醒来的迟均。
“醒了,喝点水”季遐年把一个带有吸管的水杯递到嘴边,迟均就着吸管喝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