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温计不准,”余珂边走向秦赴边解释,“刚刚用那个给你量体温……”
后一句秦赴没听清,余珂根本不像在和他解释,像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嘀咕,不过秦赴也没有那么想知道额温计到底有多不准,就没有去问。
等温度的五分钟余珂没事做,看着秦赴的脸,刻意地绕过眼睛,接着短而快地吸了口气,右手手掌抬了一下,看上去是想要摸秦赴的额头,但不知道有什么后顾之忧一样,最终还是没摸。
秦赴现在一沾床就困,他刚刚看了眼电子钟,发现时间晚得有些脱离他对睡眠的控制,所以这会儿虽然听余珂话回到了床上,但还是撑着劲儿没让自己再睡过去。
他发现余珂开始频频看钟,仿佛这五分钟对他来说有多么熬不过去似的。
“你要是实在待不住,我送你回家。”秦赴双手抱着胸,怏怏地说。
“……没有。”余珂掐着时间把温度计拿出来,放在台灯底下转了半圈,看清水银柱攀升的位置过后,明显顿了一下。
秦赴知道家里的额温计应该还是准确的,就问:“多少?”
余珂接受了一会儿才告诉他:“三十九度三。”
秦赴了然地点了点头,神色淡漠地重新阖上了眼。
他想起来站在秦赴房间门口和负责医生的那通电话,是他发觉秦赴烧晕过去了才火急火燎地找林渚凡要过来打的,对方倒是很冷静,用一种意料内的语气说“正常”,又说:“他对麻醉比一般人敏感,加上压力实在太大,不烧才怪了。”
“他上次来做完回家的时候比这次更严重,家里的退烧药给他吃几片,要是还不行就去医院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