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下午让你去拟的文件发过来了么?”
意思是要他快走。
林渚知道秦赴现在的心情差得要命,最好整个空间里就剩他一个,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但又怕秦赴压力大了发疯犯老毛病拿自己下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我请你?”秦赴见他还不动,开始出言赶人。
“不是,秦赴,”林渚凡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把话说出来,“以余珂的性子,你这一次不管用什么理由把他推开,你觉得你们以后还有机会重新在一起吗?”
秦赴先是冷静地说“没有机会就算了”,但眼睛里全是难当痛苦的情绪,太多了,藏都藏不完。
“或者说你给我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秦赴刚不久前才说了算了,但回头想又根本放不下,“楚执飞要找到余珂多容易,我要怎么每时每刻盯着他,难道把他关起来吗?”
“我是想过把他关起来,让他一刻都不离开我身边,想得都快疯了,所以与其这样,在我失控之前先让他走有什么不对?”
秦赴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像一根细棉线,因为绷得太紧了,搓纺在一起的棉花纤维一根一根断掉,最后就剩了微不可察几近透明的一丝,用来让他牵制住他的理智,竭尽所能地维系他的精神脉网,不让自己先崩塌掉。
因为有他必须要做的事,以及必须要保护的人。
承载那双冷漠好看的眼睛的眼眶鲜红,吊顶的灯打在秦赴脸上,又是惨淡的白。
整间屋子静默许久才重新有声音。
“帮我订明天回岐海的机票,我亲自和他说,”秦赴放下笔电,面色始终如常,好像适才那些歇斯底里的话不是他说的,“另外这件事情你帮我和余玦说一声,我就不联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