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筋骨分明的手在很明显地颤抖,他碰了碰秦赴手心的皮肤,抬头去看秦赴垂在发间的脸。
余珂很不合时宜地感慨一句:“你真的好能忍。”
秦赴看着手掌,有些残忍地笑了一笑,控制着没让余珂看到。
“看起来有点吓人。”余珂又说。
秦赴笑不出来了,过了很久,久到余珂把药都上完了才鼓起勇气一般问他:“吓人吗。”
余珂在拧碘伏的瓶盖,大概以为秦赴被打击到了,斟酌着程度用词说:“有一点点吧。”
秦赴听完后就像避着什么一样收回手,和不久前就着余珂的力气把手递过去的行为不一样了,垂在身侧,也不发抖了。
“我煮了粥,锅里还有一些,你热一热,自己盛来吃。”余珂听秦赴声音里的兴致很低,也没有想再多说点什么的样子。
余珂在他背后把人叫住,说:“什么粥。”
秦赴回头看一眼余珂,又偏过一点距离看余珂脚下的垃圾桶,再重新低下头,看余珂用余光就能瞄到的垃圾桶里粘在纸巾上的虾仁。
“虾仁干贝粥。”秦赴回答。
余珂说:“你给我盛。”
秦赴脸上没见什么脾气地又看过去,余珂就很欠打地举起还没上药的手,“我手疼。”
“行不行啊。”余珂大约是觉得秦赴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于是出言催促道。
答案必然是肯定的,秦赴抱他一下,余珂也不装傻,便被吃准了要容忍余珂作天作地的本领。
余珂吃,顺便偷瞄秦赴;秦赴不吃,没看余珂,很认真地在过一份刚拟下来的合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面上倒是没什么,只是心里有难得的和谐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