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渚凡没去接,对余玦说:“老毛病了,不碍事,我回去会自己吃。”
余玦像没听见似的,因为林渚凡听到锡箔纸被揉捏的声音,他再抬头去看余玦,那人手指上已经捻了两颗胶囊。
林渚凡意识到什么,往后退一大步,避开余玦伸过来的胶囊和手。
但余玦不想让他避开的,林渚凡就避不开,余玦手长脚长,往前跨一步,手再向前一捞,扶住林渚凡后颈的位置,用的是他无法抗拒的力道和态度。
从来都只有余玦避开他,他是避不开余玦的。
他将要在余玦强势压过来的影子里溺死,但余玦一概不管,甚至主动伸出手,将他拉进更深更浓稠的影子,不管是林渚凡的影子,还是林渚凡的躯体,都吸进去,不吐骨头地全部吸进去。
林渚凡死咬着牙关闭着嘴,不让余玦把那两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但他的挣扎是一片薄得可怜的浮木,余玦再一用力,浮木便断掉了,林渚凡妥协张嘴,药丸被送进去,余玦却没放手,拇指发狠般地扣着林渚凡的下颚和牙齿。
眼里充了液体,是林渚凡不能控制住的,余玦在他的眼泪落下来的瞬间便放了手,拿起洗手台上搁着的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往他嘴里灌进去。
林渚凡的味觉告诉他,不是酒,没味道,感官告诉他,温热的,不是冰凉的香槟酒。
暖黄的灯光打着,林渚凡以为里面盛着的是余玦从酒会上拿的香槟。温水推着他嘴里的胶囊滑进他的咽喉,再滑下他的食道。
余玦不让他避开的,他从来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