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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区里每年转会的人那么多,偏偏他们不欢而散。世界上每年分手的人那么多,偏偏他们要这么执着地不再往来。

阮鸣陷在回忆里出了神。他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大厅内部,这会正要上楼梯,却半分也没有察觉。连脚都没抬,径直向前走去。

直到身体失去平衡,阮鸣一抬眼,才忽然间醒过神来——

工作人员:“那个,小心楼——哎呀!”

——谢一斐在他被绊倒前,从后面拉住了他。

“走路看路。”他语气不怎么好地提醒道。

阮鸣:“……”

……还要你教吗。

带路的工作人员笑得很开心。

但阮鸣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也礼貌笑笑,把手从对方那里抽了回来,客气道:“谢谢。”

谢一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化妆师在三楼等着他们。分开化妆的时候阮鸣松了口气,他实在很怕化妆师开玩笑地问起他们的事。

还好这次的化妆师是新来的,没太敢和他搭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他妆容上的意见。阮鸣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请她随便画就好。

“只要别画成鬼就行。”他无所谓道,“之前画过一次什么烟熏妆,都说我是鬼片里出来客串的。”

一直在紧张的化妆师终于忍不住笑了。

许多人,包括谢一斐,对阮鸣的第一印象其实都是可爱。尤其是在他没把头发染成夸张的奶奶灰之前。阮鸣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都很客气,平日里虽然爱开玩笑爱打闹,但也有分寸,从不对陌生人耍小脾气。

这些都只持续到他离开岁光的那一天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