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步走过来，一把将阮鸣的耳机摘了，掐断他的直播，吼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阮鸣的手从桌面上滑了下去。他窝在座位里，垂着视线，不说话。

经理瞪着他：“你还嫌被骂得不够多是不是？”

过了很久，阮鸣抬了抬眼。

“无所谓啊。”他慢慢地说，又将手揣回了怀里，声音很轻，“骂来骂去不都是那些话吗，说我打得烂，说我态度差，说我自毁前途，说我忘恩负义——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新词。”

经理：“你！”

“不过他们说的也是实话。”阮鸣打断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确实够烂了，多被骂一骂也是好事。”

他语气近乎真挚，向对方鞠了个45度的躬，就好像要真心实意地道歉一般——然后做了个“借过”的手势，头也不回地从经理身边挤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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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断的直播骤然黑屏。

直播间这边还没凉透，就有人把录屏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阮鸣不用看都知道他们会用哪些词语形容自己，无非就是“废物”以及它千变万化的同义词。他从训练室里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住，故意等到一片安静的训练室里又响起队友们故作无事的交流声，才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没有意义。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