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睫毛动了动,嗯了声。
半晌,他想起来最初的目的:“唱首歌吧,哥。”
“嗯?”
刚刚在包房里,有人突然提起周绪起的大名,说绪哥不在了,一班没有唱歌好听的人了,拿麦的净是些鬼怪。
周绪起想了想,揉了揉脖子,踹了姜竟一脚:“手机给我。”
姜竟发出单身狗的冷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大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就为了让唱首歌?
有没有天理啊?
周绪起点开音乐软件,钢琴伴奏从容流畅地响了起来,像是河流流水缓缓淌过石子,缓缓向前推进。
男孩子清亮中带着点低沉的嗓音随着琴音一声一声敲在心上,像是玩节奏游戏,一个个敲响琴键。
谢致予看着眼前人垂下的睫毛,他面前是明晃晃的白天,艳阳高照,阳光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
与国内相反,出租房外漆黑一片,寂静的街边仅剩路灯在发光,路灯下尘粒悬空飘荡,自成一片白茫茫的小世界。
音乐寂静而幽深,缓缓铺开一条路,延展成旷大无垠的黑洞。
“”
“不想错过每一刻。”
“多希望我一直在你身旁。”
“未来何去何从——”
“你快乐我也就没关系”
谢致予看着他在灯下柔和的脸,知道对面是和青天白日格格不入的景象。
歌曲来到高潮,鼓点离得很远,周绪起低垂着眉眼,指尖在桌上打着节奏:“我能习惯远距离——”
“爱总是身不由己。”
“宁愿换个方式至少还能遥远爱着你。”
“爱能克服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