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握着他的手的指腹止不住地蹭他手上的茧,从指尖摸到指根,掠过浅淡的棕褐色疤痕,又摸到手掌。
周绪起想起他之前给谢致予弄,手上的茧比较多,挺糙的,上下动起来的时候刮得人抓皱了床单。
他停了下问是不是不舒服,说着就要松开。
谢致予一口咬上他肩膀,哑着嗓子在他耳边很低地说了句。
“不疼,爽。”
进了地铁站,两人手松开,肩膀还是贴在一起。
周绪起目送谢致予消失在巷子中,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往外走,走了好远才蹲在街边点了根烟。
牵手。
拥抱。
仿佛再多一步都是禁忌。
指尖仍然留存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他缓慢地攥起拳,想把那一点可怜的、即将消散的温度抓牢。
国内的天气很好,蔚蓝的天,蓝色幕布上堆积着一卷卷成团的卷云,很漂亮。
机身呼啸着冲破接连不断的卷云,将云层打散,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像是被抹花的白色粉笔字。
周哲知道就算把自己儿子送去国外,如果周绪起还没有死心,总能想到办法联系上谢家那小子。
那又怎样?
他了解自己儿子。
且不论周绪起的新鲜感能持续多久,就算能持续下去,双方终有一天会因为异地的折磨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