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纸的指尖颤了颤。
周绪起算是一个头脑清晰、比较有逻辑性的人。可谢致予不会知道,这封信写了多少遍,信中的内容排列组合了多久。划掉重写,划掉重写,比几个月前,后者在不同的明信片上重复的次数更多。
即使写到最后一版,周绪起仍然觉得自己没有将意思明确地表达出来。
[还记得,你生日那天晚上,喝醉了哭得稀里哗啦,耍酒疯扒掉我的裤子。(抓着我的手,让我别走。)我不会走的啊,小孤僻。]
谢致予那天不止是哭着喊他别走,后面吐完出来又闹了一次,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声音特别委屈特别哑:“怎么掰不弯你”
扣着他的脖子,干掉的眼泪往他颈窝里抹。
周绪起心疼得要死,比当初拒绝他的时候还要心疼,伸手拍着他的背哄:“祖宗,早弯了,这都断了还不够弯啊”
谢致予安静了一会儿,“骗子。”
“”
[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我喜欢你。]
[我不会走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黑色水性笔换了一行。
[你还和我说,“没有我会死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耍酒疯。)
不管是不是,我还是要郑重重复当时的回答,“你不会的,没有任何人你都能好好的。”]
[宝贝,感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
谢致予,18岁生日快乐!
不止18,81也要快乐。
谢致予,我喜欢你。
看完流星后,希望你比我更多喜欢你自己一点。]
落款:周绪起。
房间内久久沉默,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水声,拿着信纸的人重复看了最后几行字一遍又一遍,又翻过去看那句我喜欢你。
良久,雷鸣的心跳掩盖在水声之下,他将信封按在胸口,心跳仿佛传递到了信纸上,纸页随之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