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谢致予如此平和的状态了,安静的,像水一样。
所有伤感、难过都消失不见,余留波澜不惊的水面。
对不起。
小孤僻。
周绪起背抵着床板,稍稍弯曲的脊背像一把弯曲的尺,棱角锋利,能够承受超乎想象的重量。
他闭了闭眼,腿搭在床边。
独自消化完混乱的情绪后,安静的睁眼注视了床上的人许久,久到控制不住伸出指尖勾勒他的面部轮廓。
在即将碰到高挺的鼻骨时,清醒过来,收回了手。
他不止一次对来到这个世界感到莫名其妙。
漆黑的眼睛盯着闭合的眼帘,光在下眼皮投放阴影。
但这是第一次他强烈的想离开,即便抛弃富家子的身份也找回属于他的生活,只有这样,他才拥有属于自我的资格去谈爱。
没有家庭束缚,没有鸠占鹊巢。
他又怕离开,他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周绪起无法否认内心的心动,那是压抑不住的心跳。同时又猜测少年人的心动出于好奇、依赖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看了暖意融融的侧脸很久,嘴唇碰了碰。
“你喜欢我吗?”
“予哥。”
片刻,得出答案,自言自语:“不喜欢就好。”
趁早远离。
你再见多些人,她们都会比我好。
轻手轻脚回到主卧,周绪起离开时,没发现熟睡的人睫毛颤了下。
窗帘大敞,月光在窗前的地砖上跳舞,床上窸窸窣窣翻了个身。
周绪起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寻思一时半会睡不着,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出包烟。
他这段时间睡得也不好,今天来这一出,闹得心烦意乱更加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