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
他不必顾虑鸠占鹊巢的名不正言不顺,不必顾虑周哲的深重亲情,不必顾虑这件事对错与否,不必顾虑更多更深,仍未可知的东西。
因为他拥有一个理所应当的情感悖论。
他理所当然的叛逆自我,做事不怕不悔,不多想。
背靠崖上石洞,也可遮风挡雨。
但他不是……
现在也是悖论,理智和情感的悖论,不是他想要的。
许孟甩了一把试卷,没人接,转头发现周绪起盯着前方发呆,许孟循着他的视线看到黑板,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问:“绪哥,看什么呢?”
周绪起睫毛扬起,瞟了他一眼,拽过试卷说没什么。
许孟困惑,盯着他低下去的脸看了看,“绪哥,你最近没睡好?”
“黑眼圈有点儿明显啊。”
周绪起摸了摸眼角,“真这么明显?”
许孟点点头,又摇头,“倒也不是,就是瞧着没有平常精神。”
周绪起眼下的青色不深,乍看过去瞧不出来,只是这懒洋洋、连眼皮都懒得动的精神状态和往日大相径庭。
“怎么了?”许孟问。
讲台上的人把粉笔丢回粉笔盒,周绪起随口敷衍了两句,让许孟赶紧转回去认真写作业。
谢致予落坐时,瞟了眼旁边低着头翻试卷的人。
第一节自习,英语老师照例来班里讲了十几分钟的阅读,讲完不忘嘱咐:“还有两三周期中,这段时间都用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