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的兄弟关系,难以跨越的性别壁垒。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佛,能不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水龙头隔三秒啪嗒砸下水珠,他抬手拧紧,直起身冲了杯蜂蜜水。
走进房间的脚步一顿。
酒精后劲涌上来,周绪起嫌热,抬手拽掉了上衣又砸回被子里,整套动作完全由潜意识促使。
谢致予端着蜂蜜水回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床上人背对他陷进被子,棉被中隐约掩映的赤裸腰背弓起,脊骨突出得仿佛一条蜿蜒的山脉,两边山谷是拱起的肩胛。
整座山脉都罩上了层偏红的霞光。
他放下蜂蜜水,伸出指尖试探性的碰了碰那人肩膀上的痣,“起来喝点解酒的再睡。”
空间内安静得呼吸可闻,没人理他。
谢致予瞧着他露出那节脖子,喉头动了动,眼底闪过穿插复杂的诸多情绪。他自己都不大清醒,特别周绪起“女朋友”话一出后,他差点被酒呛死。
烈酒入喉肠,伤及肺腑的痛楚。
他企图在溃散的思考体系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空了底的酒瓶搁在脚边时,他仍旧想不明白,周绪起哪儿来的女朋友?
他俩几乎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交了女朋友。
“哥,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他握上那人发红的肩膀,单膝跪上床沿俯身凑到他耳边问。
周绪起晕得彻底,呼吸浅,连整个人被翻了个面都没做出丝毫多余的动作。
谢致予把他翻到仰躺,屈膝跪在他展开的腿间,逐渐失去清明的瞳孔波动晦暗,他低头掰过底下人的脸颊亲了一下。
撑起身体,集中精力注视着毫无意识的人。
周绪起下眼睑有不显眼的青色,瞧着像是没睡好。
因为什么?出国?还是交了女朋友不得不分出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