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予瞟了他一眼,距离太近,视线落到他开了一个纽扣的前襟上,在衣领压着皮肤的边缘打了个转后,停在侧颈突出的颈骨上,“你不也是。”
周绪起跟前跟后熬药,身上总归会染上点中药味,他当即坐起来,扯起领口嗅了嗅,“真的?”
“还真是有点。”
谢致予从书包侧兜抽出水瓶,拧开盖。
四处吵闹,时不时听见些其他组传来的聊天声:“上周,我组队遇上的那个带妹佬简直绝了。”“烦得要死。”“打得不怎么样,还非要炫。”“整个一搅屎棍。”“”
“欸,延延,昨天发的卷子最后那道题你做出来了没有。”“最后一道?做出来了。”
“我也要看,给我抄抄,今晚得收了。”“”
“上周末热搜,那谁出轨。”“你别提了,我真的不敢信,明明瞧着好好的一个正人君子”
谢致予喝完水,周绪起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刚要说话,教室前门突然一静。
周绪起想说的话噎在嘴里,及时憋了下来,抬头往前边看。
教室前排静了一片,后边原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瞬间默契消失,蹿座的同学当即几步回到自己的位子,原本凑在一堆讲话的齐齐转头盯着书本。
此时,教室前前后后全安静下来了,所有人伸着脖子往前门望。
周绪起左右看了看——前门空荡荡,被上一届踹烂过门锁的门孤零零地大敞。
没人,更别提老师。
教室里瞪着大开的前门静了几秒。
愣是没看着一个苍蝇飞过。
“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们突然安静干什么,吓死人了。”
“还以为老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