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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远继续问:“这些你都做?”

“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天看到的,是观凤一羽,只是暮色生意中的一部分,饱暖思□□,人一旦有了花不完的钱,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寻求更刺激的东西,去做更离经叛道的事情,女人是全世界男人都绕不开的必需品,我只不过是将这些对他们口味的女人,如数奉到他们面前,供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享用,帮他们料理善后事宜,他们就会支付我一大笔钱,还会给我介绍更多的客人,钱就会翻倍增长。”

徐之远没想到even会真的和他说这些,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直接告诉我这些?”

“我就是把暮色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你真知道了一些秘密,我也不会被抓,看你这么好奇,情绪又这么低落,就当是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以后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跟着我好好做,你会得到任何想要的,该回答的我都说了,可以回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徐之远问出了他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困惑,“你为什么对我和其他手下不一样,我多次无视你忤逆你甚至不认同你的这个犯罪集团,按照你这么心狠手辣的脾气,我应该早就被秘密处理掉才对。”

“边境线那次行动,是因为有一帮人不自量力涉足了暮色的生意,本来这种小事还轮不到我来插手,生意这种事情大家各凭本事,没什么好争的,可那帮人嚣张过了头,把我一个信任的手下杀了之后,头颅割下来快递到了我的办公室挑衅,我这个人脾气向来不好,那个血淋淋的脑袋实在是败坏了我的心情,所以我就亲自潜入他们内部杀了那个领头人,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割掉了他的脑袋。”

even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他亲手割掉的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苹果皮。

“那天晚上我撤退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既定的路线被发现,所以才走了边境线那里,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不幸被追杀我的人乱枪射死,我在黑暗中看到你在他向你求救的那一刻,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那一刻你应该是想去救他,你知道的,生死之际,保自己的命才是一个人的本能。”

even瞥了徐之远一眼继续说:“后来你跟我说你只是帮忙望风,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迈出脚步想要去救他,虽然那个紧要关头你救不了任何人,跟我的这些手下分为两类人,一类是为了金钱,一类是为了感情。前者我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金钱,他们就会对我绝对衷心,无论是卖命还是杀人,但只要有比我出价还高的人,他们也能眼都不眨地背叛我甚至杀了我,至于后者……不带目的真正对我衷心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我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身边多一些这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后者?”徐之远反问。

“我希望你是。”

梁宥

徐之远当然不会相信从这个人嘴里说出的任何话,所谓的优待,所谓的另眼相看,所谓的与众不同不过就只是在even的一念之差,觉得你不错可以特殊对待,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就直接杀掉,他一直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自己都是这样的人,还希望身边多一些重感情又对他衷心的人,徐之远只觉得讽刺至极可笑至极。

不过至少目前这点岌岌可危的欣赏对徐之远来说并不是坏事,他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在暮色站稳脚跟,爬到更高的位置,接触更核心的人员,才能获取更过有用的信息,了解这个集团的内部运转,找到击垮的关键。

徐之远确实这样做了,他沉下心来,循序渐进地在even面前或者私下被监视的地方逐渐淡化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让他们看出自己一直在不断做思想斗争,不断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地方,当然偶尔还要表现出叛逆和不耐烦,如果一味地顺从,他会变得和其他手下一样平庸,做一个拿钱办事的手下,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

徐之远不再完全隐藏自己的能力,射击从打偏到七环八环,擒拿格斗技术日渐展露头角,执行任务也是奉行人狠话不多的做派,从没有一次失误,他在间歇性地让even看到他的进步,或多或少让even减少一些对他的戒备心。

他还是处于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的状态,无法离开暮色总部大楼,但通过最近几个月参与的几次行动,对于自己参与行动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那些被关在酒店房间里几乎从不露面的不止有女人也有男人,年龄不超过20岁,超过20岁的大都是根据客户的要求来“定制”,这些人国籍不限,来自世界各地,但徐之远无法查到他们的来源途径,他猜想无外乎世界范内的人口买卖,有一套成熟的灰色人口交易链,以至于每个月固定时间,酒店都会有非常稳定的男人女人供应来源,供所谓的顾客无忧无虑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