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沨心底一颤,不动声色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呢,兔子跑了吗?”
“兔子被拽进了狼窝。”林榛捂住顾沨要插话的嘴,将有可能的关心遏制在手边,“记不记得你以前教我打篮球,你说如果是劣势局也千万不能气馁,无论是攻是守,都要用全力,不努力怎么知道能不能扳回一局。”
林榛说:“那群狼准备剐了兔子的皮,欣赏兔子受惊后的窘迫。兔子在被拖进去的时候求助了,可等待的过程太漫长,兔子试图反抗却被打得更惨,小羊就在旁边看着。兔子实在没办法了,等他们打完,假装顺从,自己脱了衣服,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拔腿就跑,用凳子砸碎了玻璃窗。”
捂在嘴上的手松开了,林榛看着顾沨不说话,额头在冒汗。
顾沨拥着他,颤抖着声音问:“兔子是怎么赢的?”
“跳楼了。”林榛带着他的手到自己的腰侧。
顾沨知道他这儿有个疤,位置和顾沨当年学自行车摔的哪一处位置差不多,疤痕比他的大一些。
顾沨每回看见只上手多摸两下,自顾自想着什么,从没主动问过由来。
“不算高,三楼。楼底下有一棵贴着牌子保护起来的树,兔子被树接住了,腰砸在中间的树干上。很疼,当时当时的兔子很想一个人,很想很想。”
顾沨感受到了胸口的温热。热泪隔着一层衣衫依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