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照歌一默。
她忘了。
这么一说她想起来前几天嫡母派了个小丫头过来说这事,可那丫头品级低微又性子不好,在清宁轩外院就和谁谁谁吵了起来,在郡主居处喧哗是失礼之罪,便叫人赶出去了,还是世子那天回来时提了一嘴,说好像是来说什么衣裳的事。
她当时也没在意……是这么回事吗?
岳照歌茫然道:“扶枝,咱们是不是惹祸了?”
扶枝连忙劝道:“这是府里办事没规矩,传个话都传不明白,哪里怪得上您!”
“到底是我份内的事……”岳照歌说:“却叫他挨骂了。”
扶枝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世子对郡主,一贯是脾气好的。可即便如此她们也明白,世子并非性情软弱,只是恭敬有礼罢了。郡主固然是高位低嫁,可嫁进夫家门庭就得仰仗夫君过日子,郡主又对世子有情,这种夫君添麻烦的事……
岳照歌一路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垂头丧气地往清宁轩走,盘算着自己等会儿要怎么开口。
她期期艾艾地回了清宁轩,一路示意下人们噤声,不要通报自己回来了。刚进了正院,却见正院里搭了几列架子,悬挂着各色绫罗绸缎,颜色都鲜艳,秋日暖阳下照得面面生光。
岳照歌被晃了一下眼睛,才看清一个穿雨过天晴色浮光锦的少年正站在一匹嫣红色锦缎前仰头打量,正是叶轻舟。
岳照歌心下愧疚,期期艾艾地:“……那个,世……”
叶轻舟回头,倒笑了:“郡主回来了,正好来看看这匹料子的颜色可喜欢吗?我刚还在想,您素日好穿这个颜色,八成喜欢呢。”
岳照歌一愣:“啊,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