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位脑子。”苏照歌从善如流道:“我已经找了好几天,季犹逢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阿久就只说让你来找季犹逢,没有具体的办法吗?还是说,你作为流风回雪楼前二当家,其实你有门路回去?”
“没有。”季玉钟道:“我在流风回雪楼没你想的地位那么高。何况季犹逢谨慎,在确定我叛逃之后就一定会把所有我知道的联络方式全改掉,防止我反咬,我和你在这一点上没区别。”
苏照歌道:“然后呢?”
“我们找不到他的。”季玉钟默了默:“得等他来找我们。”
苏照歌想了想,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说……”
“圣安司往常抓人没有这么声势浩大的,都是暗中探查,悄悄扣了就走。”季玉钟说:“但这次他们又是海捕文书,又是挨家挨户探查的。落在季犹逢眼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两个流风回雪楼的叛徒。”季玉钟说:“正在京城逃窜,一个握着他满楼的毒药与解药的配方;另一个怀着叶久的孩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苏照歌道:“那就是说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不能想的这么美。”季玉钟道:“做局要点在于真,季犹逢也会怀疑这是兄长的圈套,不观望到放心,他不会出手的。可怎么才能算‘真’……”
苏照歌道:“我去劫天牢。”
“您省省吧。”季玉钟苦笑:“且不说兄长能不能在天牢安排人,就算他安排人了,能与你配合,你闯天牢要不要全身而退?全身而退太假了,不足以取信。不全身而退,你要伤到哪一步?受伤了还能不能杀季犹逢?况且兄长可真未必能想到天牢这步啊,很可能你去了就回不来了呢。”
“你两次从侯府逃出去,既是决心,也是能力。”季玉钟说:“就我对兄长的了解看,他是不做决定则罢,做了决定就不会留手的人。他既然敢把侯府变成一个空壳,放你我出来,就是同意了你的决定。如果你不需要被他保护,你只需要冲锋——所以他不会束手束脚的。要么全然地保护你,要么全然地信任你。提刀人的美德是只关注其锋利而不在乎其损伤,如果刀还带着鞘,那指望杀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