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几乎要等到绝望。
每次门外有人路过,他听到有脚步声向房间来了,便会心头猛跳——然而他也明明每次都知道那不可能是苏照歌。他和苏照歌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苏照歌走起路来是什么声音,他最熟悉不过。
也不过是每次都徒劳地兴奋,又徒劳地坐回到原处。
如果见到郡主,他要做什么呢?叶轻舟靠在窗子上想。
斥责她?说你怎么能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何况他怎么还能对她生气?
又或者是诉说衷情?说我知道您就是郡主,我还爱着你,你走了这些年,我很想你,我过得很痛苦……
但有些话,又像是说出来就没意思。十年前郡主不曾感受到过自己爱她,现在诉说自己在她走后的爱恋,像是邀功。而说自己过得多么痛苦,又像是自己在卖惨。
何况自己又怎么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十年前自己就感受到过郡主爱自己,乃至于他也一直明白苏照歌的心。而痛苦,他能够在郡主面前谈痛苦吗?
爱与痛苦或许并不能放在天平上如此测量,可面对着郡主,他却觉得自己心有千言万语,可无论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拎起狐裘,走回到床上躺好。
叶轻舟心想,第十天了。
自从风暴刮起,到今天前夜风暴结束,已经第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