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默了一会儿,琵琶声滴滴答答。他又道:“你和圣上相识于微末,一直是君臣相合,情深意重的典范……你也要顾虑这些事吗?”
“去你的,情深意重是这么用的?”叶轻舟一哂:“无论什么情份,什么关系,想要长久都需用心保重,哪是随心而动就能行的。友人有友人的方式,夫妻有夫妻的,君臣有君臣的,都是寻常。”
“说到去江南,你得帮我个忙。”叶轻舟又说:“事成后我有重谢。”
王朗一摆手:“这话说得见外,咱俩之间有什么谢不谢的。什么事?”
“我去江南,是要查江南税赋,粮食,匪患的。”叶轻舟举起两根手指:“但是有两个问题,一是江南官场油滑腐乱,都是老油条,我以正经的钦差身份去,只会看到他们刻意做出的繁华景象,把这层繁华景象扒下来就太麻烦了,二是我赶时间。虽然可以徐徐图之,但那样至少得要两个月。”
王朗道:“那你不以钦差身份去,你私服去。”
“天真。”叶轻舟评价道:“官场势力盘根错节,京城是纷乱纠缠之地,江南必然有眼睛在京城盯着,圣上说过要我去查,我这边一在京城里消失,江南那边就得着信了。”
叶轻舟指节扣了扣桌面:“所以我定的计划是,「长宁侯」要大张旗鼓地去,但是我却要轻装简从,直掏老底。我说去查,但江南官场太庞大太乱,我只要拿到证据证明那是沉疴就好,至于如何啃掉沉疴,什么时候啃掉沉疴,那是圣上的事情。”
王朗默默喝了口酒。
王朗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轻舟看着他,认真道:“我想让你假扮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