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伯将女儿的尸身抱在怀中,紧贴她冰冷的额头,热泪滚滚而下:“……”
“那他……”平康伯哽咽难言:“王敬为什么说我女儿是在京郊,被暴徒……而死!”
“一来是为了遮掩真相。事发地远,下过两场雨什么线索都被抹平了,也很少有人知道京郊附近其实没有山匪。”叶轻舟仰起头,感觉有点累了,喉间也有些痒,隐隐泛着甜腥味儿。他轻咳了两声,才道:“二来是希望所有人知道,她是「失贞」而死吧。”
平康伯握紧了拳:“你怎么知道!”
“您掀开杨小姐上身裙裳就知道了。”
叶轻舟做了个手势,所有圣安司的人都齐齐转身迈出了三米远,意在绝不回头失礼于小姐。
平康伯颤抖着掀开了女儿的上衣,瞳孔骤然放大:“这是!……”
只见杨映蓉上身被人用血写了四个字「失贞贱人」,字迹虽不好看,但笔锋凌厉,怨毒之意满满。
叶轻舟道:“伯爷比我更了解大公子笔迹。”
这女孩一生凄苦悲惨,幼时生亲不在身边,过得不好,后来父亲回来,成了伯小姐,好歹算是享了两天福,又因为规矩学得不好而被嘲笑。
嫁了人,以为是清贵人家,结果却是虎狼之地,公爹好色,强迫于她,夫君愤恨,亦对她发泄恨意。
当父亲的教她贤淑,教她温婉……唯独没教她怎么保护自己。她年幼无助,一条脊梁,总是不敢站直。可话又说回来,她只是个未及双十年华的女孩儿,世事险恶,又哪里是她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