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和顺?哈。”侯夫人笑了一声,温温柔柔道:“我看世子爷这是不知道废了什么功夫才被郡主垂爱,可不得用心伺候么。……跟他娘一个路数,拿不上台面的下贱种子。”
突然斜刺里插出一个幼儿声音:“什么是下贱种子?”
侯夫人连忙站起来,疼惜地抱住不知何时跑到她梳妆台边上的小儿子:“哎哟,你怎么来了呀?吃完早饭了吗?大冬天怎么穿的这么少,下人怎么伺候的!”
侍女连忙回身翻衣裳,长宁侯幼子——叶铭扭糖一样赖在母亲衣袖上,不依不饶地问道:“娘,什么是下贱种子啊?是大哥吗?”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心里明白就好。但阿铭你要切记,这话绝不能在你父亲面前说,也不能在你嫂子面前说。”侯夫人耐心道。
叶铭聪慧,从不反驳母亲的话,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又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能在嫂子面前说呀?”
“你嫂子可是个金贵人。”侯夫人吻一吻他的额头:“但这都不要紧,我们忍一忍……迟早一切都会是你的,阿铭。”
出了清宁轩,一路走来,府中做事的下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的院子里除了岳照歌从宫里带过来的侍女们,叶轻舟随身好像只跟了一个叫「冬至」的小厮,又有两个人打杂,看服侍用人的规格,完全不像个侯府公子。
岳照歌默默记下了,心想,他不喜欢外人近身。回头她把下人也打发到外院两个吧,左右两个人过日子,也用不上那么些人伺候。
叶轻舟在前面给她领路,快到汀兰居了。岳照歌悄声问道:“母亲性情如何?可严厉吗?”
叶轻舟走在她前方引路,闻言道:“嫡母看我不顺眼很久了,郡主敷衍过去即可,不必太在乎嫡母的性情。您是天家贵女,她没法拿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