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一哂:“因为没招到便宜女婿吗?”
张公公笑道:“侯爷哪儿的话。”
张公公想这可真是,两家都是老牌勋贵,谁也不怕谁,有点什么龃龉连个面子情都不屑给。不过这和国公早年在御史台,脾气不好看谁骂谁是常事,叶侯爷往常乐呵呵个人,怎么今天看来心情也不大顺。
皇帝看他一路进来,便把手头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搁。
叶轻舟近来很烦他这个动作,每回被皇帝抓住来下棋聊天论事,皇帝都好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吸一口气,然后就是一大长篇话扑面而来,每次都听得他心痒痒,想以下犯上,把皇帝揍一顿。
皇帝吸了一口气:“轻舟啊。”
皇帝道:“你什么表情。”
叶轻舟道:“臣惶恐。”
皇帝莫名其妙,但没纠结,正色道:“今早户部来禀,国库税收有问题。按各地官员折子上说,自长乐初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尤其两江一带十分富足,但国库却一年比一年的吃紧,我一直以为是安王张荣贵之流暗度陈仓的缘故,可看如今,却并非如此。”
“官员贪污自古有之,法令再严苛也没有止过这股不正之风,我本想慢慢来的。”皇帝叹了口气:“今年清理完张荣贵这波人之后户部又清算,这些年不明去处的白银竟有三十亿两之多,想必蛀虫不只一只两只,可惜隐藏的都太深了,拿不到切实的证据。”
叶轻舟思索了片刻:“您刚处置完张荣等人,朝野上下人心浮动,臣以为此时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宜有大动作了。三十亿两白银虽多,可如今太平年景,倒可以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