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岭双眸满含期待地问道。
苏昭煜咬开口中的巧克力,甜腻的橙味利口酒立刻席卷至口腔的每个角落,压制了微微发苦的巧克力,两者有了意想不到的结合,他伸手捧过叶岭的脸颊,邀请他一同品尝着甜中带苦的酒心巧克力。
叶岭拂开苏昭煜脸上的乱发,顺着他发丝自然弯曲的弧度打了个卷儿,俯下身吻了吻苏昭煜的眉心,“你说陈云深既然不恨蒋悦以及他的那些舍友,为什么在那张纸片后面写满了死。”
苏昭煜喘匀了气才说:“可能因为压力吧。”
苏昭煜想起了自己在国外的那段时日,因为自责和恐惧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否定之中,他也曾经想过要一了百了,后续家中出事才让他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和意义。
二十多岁的年纪除了青春,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焦虑和迷茫。
“母亲失去了丈夫,望子成龙的压力;对妹妹的愧疚,对感情的恐惧等等,年轻人很容易被压力打垮的。”说着,苏昭煜顺开叶岭的额发,沾着那一点潮意捋至脑后,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叶岭笑道:“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嘛。”
“哎呦,你们这一根烟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叶岭立刻翻身而起,示意柳方至噤声,顺手指了指隔壁示意隔音效果差。
柳方至立刻反应了过来,慌忙双手合十表示自己对不住二位,“我来的时候看隔壁已经熄灯了,应该睡了吧。”
“以防万一。”
苏昭煜起身捡回被叶岭丢掉的书,“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睡吧。”
“对,睡觉睡觉。”说着,柳方至放下洗漱用具,最后再检查了一番门锁,关了灯后便爬到苏昭煜对面的床榻上,背朝着二人打起了呼噜。
叶岭双手撑到了上铺,借着月光同苏昭煜道了晚安。
【24:00】
一声枪响打破了头等车厢的酣睡。
叶岭和柳方至迅速睁开双眼。
苏昭煜迅速起身,简单地套了衬衫和裤子便去了隔壁车间,柳方至边套裤子边往外走。
走廊上的白炽灯已经关了,仅留下昏黄的壁灯彻夜亮着,苏昭煜出门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直到一个慌里慌张的人影从隔壁房间直奔车厢右侧的卫生间。
苏昭煜出于本能反应,粗略地记了一番那人的外形特征,随即敲响了一号隔间的门,“云彩,没事吧?”
云彩说:“是苏探长吧,我们没事,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似乎听到了枪响。”
“目前情况未知,你们暂时先不要出来。”说完,苏昭煜便看到两名穿制服的乘警急急忙忙地挤进了头等车厢,手中拿着警棍和手电筒。
柳方至整个身体贴在门上,轻声安抚着云彩,“云彩,没事啊,一会我来喊你。你先安抚一下婶子,关好窗户。”
“请问,是哪个隔间出现了异常?”
苏昭煜说:“四号隔间,我听到异响出门时,看到有个穿黑色风衣戴礼帽的人从四号隔间出来,然后去了最右侧的卫生间。”
苏昭煜的话音刚落,第二声枪响从卫生间传来。
其中一位乘警敲响了四号的房门,“先生、女士,晚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另一位乘警则去了卫生间,“您好,请您出来配合调查,您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危害了列车安全,请您出来配合调查。”说着,他便疯狂地转动卫生间房门的把手。
苏昭煜刚靠近卫生间便闻到了十分浓厚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眩晕感虽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厉害,但是血腥味依旧会让他四肢发软。
叶岭出门时扯了一条自己的围巾,见苏昭煜如此便围在了他的脖颈上,柠檬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在体温的烘托下瞬间将他包裹了起来。
叶岭活动了肩颈,抬手拉开了卫生间前的乘警,“估计里面的人已经死了。”说完,他便撞开了卫生间的大门。
一个与苏昭煜叙述的外形相似的人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身侧散落着那套名贵的祖母绿首饰,致命伤应该是在太阳穴处的枪伤,近距离击杀,一侧的颅骨近乎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