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煜在门口处拦下了杨晏,“不必送了,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叶岭走出了关好病房门才跟苏昭煜说:“杨晏有些可怜,有妈跟没妈一样,他妈不会因为他爸的那件事情心里埋怨他吧。”
苏昭煜对此也是颇为地无奈,但到底那是杨晏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嘴什么,只能道:“杨晏只有他母亲一个亲人了,但是他母亲却还有女儿和丈夫。”
叶岭摸了摸苏昭煜的额头,“你还难受吗?是不是淋雨有些着凉了,我一会给你煮姜汤喝吧。”
苏昭煜吸了吸鼻子,无精打采地说:“还好,先回去吧。最近降温有些厉害,你记得多穿点。”
叶岭捉住苏昭煜的手,拿到自己脸上蹭了蹭,笑得十分的纯良,“我今天晚上想借宿。”
苏昭煜顺势捏了捏叶岭脸上的奶膘,“我身体不太舒服,改日吧。”
叶岭撇了撇嘴,“想什么呢,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怕你晚上万一烧起来,我好照顾你。”
苏昭煜无奈地说:“好,到睡觉的时间点再过来。”
苏昭煜先把叶岭送了回去才停车回家,他全身的骨头缝里泛着酸痛,鼻子里像是塞了两团棉花,越用力呼吸越觉得憋闷,他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才开门进屋。
“妈,吃晚饭了吗?”
姚青正在客厅中用拐杖走路,见苏昭煜回来便停了下来,“吃过了,你呢?最近工作这么忙有没有好好吃饭,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让我操心。”
“吃过了,你不用担心。每天别走得太多,要不然会腿疼。”苏昭煜扶着姚青坐到轮椅上,伸手帮后者放松了放松腿脚,“天冷了,我帮你烧水泡脚。”
姚青说:“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能照顾好自己。”
苏昭煜让姚青泡完脚,关掉一楼的灯后才上楼去整理文件,今天的消息过于的繁冗,他在本子上全都一一记录好,挨个将所有的可能都分析个遍。
现在最大的疑点便是封秦所说与杨秀丽所说的根本对不上,陈峰当年去徐卫国家到底做了什么?明日要是有时间苏昭煜还是想去询问一下陈云烟,如果能问到陈云深的母亲那是最好的。
但是就怕二人对陈峰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苏昭煜打开卧室的夜灯后便去洗漱,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并且越想越乱却停不下来,迫切地想要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以及现在的案子跟当年的案子到底有什么联系,以至于额角都开始抽痛。
待叶岭把苏昭煜从浴缸中捞了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立刻用浴巾裹好苏昭煜,并将他抱了出来,“听说在泡澡时睡觉等于慢性自杀。”
苏昭煜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蒙上了一层薄雾,他有些困难地辨认着眼前的人,“嗯,原来是叶岭。”
叶岭摸了摸苏昭煜的额头,“好好的人都烧傻了,你到底在里面躺了多久?”说完,他帮苏昭煜擦干,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苏昭煜躺在床上只觉得双眸发涩,浑身都软绵绵的,等有人把他扶起来喂他吃药时,他才觉得害冷。
“乖,吃了药就好了。”叶岭半哄半强迫地捏开苏昭煜的嘴,让他吃了退烧药。
苏昭煜乖巧地躺在叶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说:“现在几点了?你好暖和。”
叶岭抹了抹头上的热汗,轻轻地拍着苏昭煜,“我回家拿的药啊,爬上爬下的能不热吗?谁知道你家的药放哪里了,要是在楼下被你妈看到了怎么办?现在刚刚十点半。”
苏昭煜轻笑了一声,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你都二十岁了,怎么没见家里人给你取字?”
叶岭拍着苏昭煜的手一顿,“刚取过了,不想叫,觉得不好听。”
苏昭煜追问道:“叫什么?”
“等等,我先关一下窗户,雨又下大了。”叶岭让苏昭煜躺好,关了窗户和灯才躺回床上,他用被子将苏昭煜裹好,防止凉风入侵。
苏昭煜说:“你还没跟我说你的字。”
叶岭单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拍着苏昭煜的后背,“浚舒吧,好像是这么个叫法。”
苏昭煜蹭了蹭枕头,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国虽颓败,但山河犹在,吾辈当以自强不息,唤糊涂之民众,燃己身之火焰,照亮黑暗之世,待来年令主中原之时,勿忘告知世界中华之强盛,彼时展信方能颜舒。”
叶岭应了几声,敷衍道:“你有文化,你有学识,现在能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