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遥安轻松躲过,“你都这幅模样了,还想替你爹报仇,看来是没把你打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怎就言而无信了呢,你爹自杀了,我确实没再杀过你们家的人,不是吗?”
李静姝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廖遥安。
廖遥安见状,微笑道:“颜二太太还不知道吧,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你儿子杀了你的丈夫,毕竟那天晚上他们吵得那么激烈,其实并非如此。人呐,还是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的丈夫是自/杀,为了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而自/杀呢。”
李静姝闻言泪眼婆娑地上前扶起儿子,颤声问道:“小书,是这样的吗?”
颜慕书狠狠地点了点头,哭着说:“娘,你冤枉我了,你也冤枉爹了。”
廖遥安对这种真相大白后忙着吐露真心的戏码已经见怪不怪,丝毫不觉得心中有什么触动,“颜知秋是拉你们一大家子出刀山火海的人,而推你们一大家子下地狱的却是颜知卿。知卿啊,是你杀了廖家上下五十口的人啊,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那是还没有满月的孩子啊,颜知卿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颜知卿声音又细又弱,“那都是强盗干的,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会做的。”
廖遥安痛苦地捂起了脸,他暴怒道:“钱钱钱!又是钱,当初你拿钱来羞辱我们不成,又拿钱去买我们全家人的命,有几个臭钱就那么了不起吗?!”
李静姝看着廖遥安控诉道:“知秋真是看错你了,你穷困潦倒之时不是知秋救了你吗?你却反咬一口!”
廖遥安低声笑了起来,越发地癫狂,“我这不叫反咬一口,颜知秋那叫引狼入室。好在颜老太太还有些良心,她得知真相后自觉愧对我们,结果在生辰之日上吊自杀了,她不接受这种愚孝!”
卫泱倏地看向颜成林,双眸中全是震惊,后者也是十分震惊地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叶岭说:“你真是个疯子。”
廖遥安突然取出一把手/枪/,直接对准了叶岭,“有你疯吗?你说好的要帮我的。”
颜家人被吓得纷纷后退。
叶岭丝毫不惧地往前走了一步,“帮你什么?帮你杀人吗?!对不住,我做不出来。”
“你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们的账以后可以慢慢算。”廖遥安轻笑一声,“现在我代表廖家人问你们颜家人,这悔你们是忏还是不忏?这头你们是磕还是不磕?!”
阿云突然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她面色惊恐地指着颜知卿,颤巍巍地说:“磕快磕!给我儿子磕头!”
颜知卿没有办法,只好撩起下摆极其敷衍地给那满屋的红漆棺材磕了一个头,李静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拉着颜慕书跪下磕了一个头,其余人纷纷如此。
廖遥安转身关上了房屋的大门。
阿云喉中突然发出一声悲鸣,她举着匕首朝颜知卿刺了过去,“颜知卿,你还我儿子命来!”
颜知卿躲避不及,锋利的匕首生生地刮过了他的肩膀。
“大伯!”
“爹!”
鲜血激起了在场的廖家人心底的愁恨,他们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利器,朝着手无寸铁的颜家人砍了过去。
场面一度混乱,鲜血飞溅。
颜家人就像待宰的家畜一般,毫无反击之力。
苏昭煜摸过一旁的木棍挡住了一个红了眼的廖家人,他护着叶岭还要照看着那些颜家人,“廖遥安,你这样做跟当初的颜知卿有什么区别?”
廖遥安听闻,拍了拍手示意周围的人停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昭煜,“不知苏先生有什么高见?我倒是很想听听苏先生的发言,不知是否有当年苏老先生的风范,让人热血沸腾呢?”
颜家人这时才得以喘息,他们身上挂着鲜红的血液,狼狈地躲闪过后已然不复当初的光鲜亮丽。
苏昭煜说:“颜知卿这么做,你这么做,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廖遥安把怀中的婴孩扔给了一旁的阿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廖家人好好的安居乐业,凭什么要受这灭顶之灾?!苏先生,你告诉我,我们做错了吗?”
苏昭煜面不改色地看着廖遥安,“之前没错,现在呢?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