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他在水牢过得如何吗?”季盛重新挂上了完美无缺的笑容,抚弄着白玉箫,“我便把人带来让你瞧瞧,不必言谢。见过之后,再好好考虑一下我提出的条件。”
沈修远没吭声。
他真的很担心自家大徒弟。
季盛似乎嫌这牢里太暗,抛出了几枚火符照明,又用脚尖踢了一下角落里的铁链机关。
紧绷的锁链骤然松弛。
“扑通”。
沈修远狼狈地摔到地上,还压到了伤口,痛得差点晕过去。
他连吸几口冷气,咬牙熬过这阵剧痛,手脚并用慢慢爬起来,席地坐好,捞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擦干净血迹,再把破破烂烂的衣摆都塞进屁股底下藏了起来。
火符明明灭灭摇摆不定之下,本就很难看清细枝末节,再加上这么一番整理,乍看之下居然无甚大碍,颇有几分蒙混过关的味道。
季盛:“……”
他果真看不明白沈修远这个人。
不消片刻,洛怀川就被扔了进来,薄薄铺就的稻草上立刻晕开一大片水渍。
“咳咳咳咳咳……”
季盛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起来!别装了,我知道你清醒着。”
洛怀川被他踢得闷哼一声,蜷缩片刻,才单手撑着缓缓爬起来,凌乱湿漉的发丝滴着水,浑身哆嗦得厉害,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