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博裕觉得自己很委屈,被人当成冤大头耍。可这样比较起来,似乎他的委屈一文不值。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给了足够的耐心和信任,一直等着时景澄给他一个解释……却原来,他也欠时景澄一个解释。
或许,不止一个解释。
但这些全部的阴差阳错,却又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几番纠缠下来,程博裕也很难说清楚,这其中自己到底有多大责任和问题,又该道多少歉。
或许时景澄也的确欠他解释,但至少时景澄从来没有对他乱发脾气,更是一直兢兢业业把他分内乃至于分外之事都做得很好。
程博裕犹豫着开始打腹稿,在时景澄家门前绕来绕去,像要发表什么重要演说上台之前似的,比比划划的准备着。
“景澄,我想和你谈谈……”不行,这样开头不好,没有歉意和诚意。
“时景澄,无论如何我要先向你说声抱歉……”不行,这样也不好,听起来好生硬。
“时景澄,对不起,我能和你当面好好谈一下吗?”好像也有哪里感觉很奇怪。
幸好时景澄租住的这栋楼是隐私性较好的一梯两户,这一层也只有他这一边住了人,否则邻居看到程博裕这样一直奇奇怪怪地来回徘徊,指不定要叫来保安了。
程博裕来来回回踟蹰犹豫许久,其间摸了五六次手机,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就要逼近九点,程博裕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再晚一点打扰就实在不适合了,他一咬牙,在时景澄门口站定,扣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