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唇失笑，涩然道：“你真犟啊，受了这么多委屈也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叙桐，你是不是从没想过和我有未来啊？”

陆叙桐怔怔看着他，他从没见过孟川这个样子，眼梢染着红，声色沙哑，问出的话仿佛一把利刃在割着他的心脏。

今晚的一切太过突然，他到现在还是懵的。甚至在孟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陡然松了口气，想着他和孟川终于走到这步了啊……

未来太遥远了，他不敢奢望。

孟川家世显赫，还是孟氏的掌权人，而他只是个命运还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小艺人，身份的不对等注定了他们的有始无终。他从一开始就明白，所以他总是有所保留，他攥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去和孟川相爱，婉拒他给予的好意，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像个心怀目的的乞讨者。

陆叙桐没有说话，孟川大抵也明白了，他的心在一瞬间仓皇失落，举起手也仿佛失去了力气缓缓落下。

这夜里，两人照旧躺在同一张床上，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相拥而眠。空调丝丝凉风钻入两人之间隔开的空隙，陆叙桐捻了捻发凉的指尖微微偏头。

边上的人侧着身，只留了个孤冷的背脊对着他。

床的另一侧，孟川同样无法入睡，他感觉到身旁的人轻轻翻了个身，似乎离他更远了一些，当下蜷缩在身侧的手指握紧了起来，他怕自己忍不住回身把人攥进怀中，可他现在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一点也不想先放下身段来。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犟成这样，当年是现在也是。

这个傻子……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