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在季梁书那张总是冷淡的脸上,触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
带点撒娇,还带着羞涩。或许,还有一点依赖。
有东西,在一点、一点、慢慢坠下,变凉。
盛泽才展开的宽厚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又握上了。与之前的虚虚合上不同,握得很紧。
季梁舒结束电话过来时,就发现方才还萦绕着满身粉红泡泡的盛泽,此刻阴沉得不行。紧盯着他的表情,像是某种猫科幼崽,奶凶奶凶的。
他略一思索,便懂了盛泽这幅姿态是为了什么。
虽说他平日的确无利不起早。
对待没用的人,一个表情都懒得浪费,更别说多说句话了。
但他对盛泽说过的话,真的不算少了。
话里的真实性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
只不过稍微打乱了下顺序,有所保留了一点。
季梁舒生来聪慧,无师自通的事多得数不清。
他家包括季梁舒自己,就像曾经对盛泽说过的那样——还挺有资本的。
季梁舒从小接触的,全是属狐狸的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也是一样多得数都数不清。
不过季梁舒有点不同,他远比狐狸要聪明狡猾得多,行事手段更是很辣。
这话是那些在他面前,栽尽跟头的狐狸们,共有的认识。
季梁舒也不否认,他好似生来就对玩弄人心这件事,很是得心应手。
只是有一天,他累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个男孩。
对着他笑。丝毫不介意他满身的伤污。
季梁舒从没见过那样纯净的笑容。
单纯无邪如圣洁天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