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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能让别人平静的曲子,对自己却没有一丝影响。几曲过后,洛冤终是放下了玉箫,捂着胸口,靠着树狼狈地蹲下。

这是疾病,而不是心情烦躁那么简单的。人明明没有了活着的理由,他却还是得过且过地活着。最关心他的人都一一离世了,他的母后,还有他的师父。

君衍也是在他面前去世的,他也很难过。那个教他武功,教他如何做人的师父,在自己唯一能看到他面目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

公输寒从小就在找的父亲,没有给过公输寒父亲的责任,却照顾了洛冤十一年。

洛冤变得冷漠之后,对谁都可以下狠手,唯独对那个伤他心的人下不去狠手。一半是因为他的师父,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可是看到这个人就气,委屈!

捂着胸口起身,没让侍卫跟来,每次病发都不想让人看到。他只剩下最后一颗药了,要忍到去见神医的时候才能服下,所以现在不能吃。

艰难地下山,为了避免让人看到,走路姿势还要假装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的绞痛有多难受,难受到每一次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已浑身冒汗。他是该等到疼痛缓和些了再走,还是继续往前?不管现在他想什么,身体已经开始不支了,但依旧一步一步地走着。

眼前开始模糊,完全看不到脚下游过一条蛇。只是他的气场能把蛇吓跑,当蛇一溜烟地从他脚下滑过时,洛冤不慎被绊倒,倒下之后还没发现是蛇。

倒地就再也难起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眉头皱成一团,两边额角也不断冒汗。

‘我一个王爷,为什么会沦落成这样。’

公输寒是远远听到萧声就赶过来的,一来到这萧声就没了。原本只想偷偷地找他,一看到人就是这番狼狈的摸样,不远处还有一条落荒而逃的蛇……

公输寒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看到脸色煞白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把手搭在他的胸口处,与他的手重叠着,语气有些无力,“洛千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