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洛冤到父皇寝宫随便挑了一张画像,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偶尔想象着那个人出来阻拦的模样。
而公输寒,把父亲安葬在血魔教后山,跟他的母亲还有外公葬在一起,一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都在那。自言自语,说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一个白发苍苍的人从他背后走来,看到他盘膝坐在地上,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边说一边骄傲地笑。
“我不像那些人,什么事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能不打的情况下绝对不打,因为,我怕疼。”
神医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脑袋,大孙子把他救出来的那一刻,他仍旧在担心小孙子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结果证明,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说几天了,还没说完呢?”
公输寒伸出食指,“就差一点点,你别妨碍我。”
神医蹲下身去,把公输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爷爷知道你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那是我儿子,我也很难过。你是怕影响到我的情绪才这样憋住的,没事,想哭就哭出来吧。”
从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到现在,公输寒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此刻在君天忧的怀里特别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许久,身体才开始有了起伏,渐渐传来抽泣的声音,很微小。
君天忧拍着他的肩膀,知道他虽然平时爱闹,可骨子里是个真性情的人,对任何感情都比较深沉,可是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放肆地哭出来。
哪怕是君忻焰,在知道父亲离世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大哭了出来。可是公输寒没有,他直到现在才在爷爷的怀里小声抽泣着,可是他比谁都难过,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小时候,他会吵着找爹娘,让爹娘看看他武功有多厉害。而他外公就是一直用这种方式骗他练武的,说只要他把武功练好了就可以找到他爹娘,在爹娘面前也可以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