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麟看了看楚枫言的侧脸，见他看着月光，也跟着看去，“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月光。”

“好像小墨小时候的眼睛，安静，浩荡。”

苏墨麟靠在楚枫言的肩上，所幸楚恤不是他爹杀死的，舅舅也不是死在寒焰门的手中，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可以化解了。

楚枫言不仅没有推开苏墨麟，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声音愈发深沉，“我爹走得很安详，我们送他回家的时候，一路都刮着微风，可是举在前头的火把，始终没有灭。

小时候我就知道，我爹心里藏了很多事，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连寒焰菊的喂养方法也没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把下一代的人牵扯进他们的恩怨当中。

我爹很维护他的师弟，把师弟当成亲生弟弟一样照顾。后来，他捡了很多孤儿，有的是被家族抛弃的，有的是被人贩卖的。这些人，被带到寒焰门之后，我爹又把他们视为儿女，教他们本事，让他们守护着寒焰门，从中挑选了十二人，便是寒焰门的十二大高手。

他经常感叹年少时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直到遇到我娘亲。我娘亲在他口中，就是冰山上的一朵雪莲花，干净，不染世俗尘埃。

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只是他在无知的时候，引导他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才导致他杀害了千面一族。

可我在无知的时候，引导我的人是我善良的娘亲，还有小墨你……”

苏墨麟不知楚枫言为何会突然说这些，可这些话必然埋在楚枫言心底很久很久，所以他静静地听着。等楚枫言说完了，他才握住楚枫言的手，“对不起，我不该恨你爹。”

楚枫言另一只手搭了上去，对着皓月深吸一口气，“没事，都过去了。我们都有错，可是错得更多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