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亦见他脸色有变,问道:“阿澈,怎么了?”
“我大约知道是什么人了。”云锦澈不敢妄下定论,只得半实半虚道,“前几日我与九殿下在栎汕城中打探到消息,说最近常有异乡人从屿海而来,途经栎汕前往鄞城一带。栎汕就在屿海东岸,他们自然不会不知滗翎屿族人的穿着打扮。既然当地人都认不得,说明这些人不是晟颐人,也不是滗翎屿的人。”
一直沉默的楚彦终于发话:“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可像北夷的?”
云锦澈默默摇头:“这些年我们与北夷交战,虽削去他们不少兵力,但也不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攻打晟颐。更何况,我听说滗翎屿与北夷联姻不成,想来两族关系也没有多好,不至于联手。”
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雨,云锦澈被雷声所扰,左右翻覆难以入眠,披衣起身,摸索着走到了桌案前,拿过纸笔给赫连清宥写信。
赫连清宥收到信已是六日后的事。信中先是问了两个孩子的近况,随后才提及军中之事。许是怕信在半路上被人拦下,他写的隐晦,但赫连清宥还是一字不差地看明白了。
云锦澈已经基本确信与滗翎屿串通的就是南郗人,但却并未怀疑他,只是问一问除了他们四人,是否还有南郗遗族存活于世。既然他们当年能逃过一劫,难保不会有其他人同样活了下来。
为着云锦澈的这份信任,赫连清宥兀自高兴了许久,一封书信来来回回看了小半个时辰,才悠悠地出了兰林殿,往昭乾宫去了。
昭乾宫大殿内,明临析正坐在御案前批奏折,听完他的话不禁轻笑:“九弟才去了不到一月,你便也要跟去,看来朕这个表弟真是不简单呐。”
“让你去也无妨,只是煜儿和霜儿怎么办?”明临析思忖片刻,道,“不如就将霜儿封为知昔郡主,留在宫中吧。”
赫连清宥猛然冷了神色:“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