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澈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叠在他或深或浅的伤疤上，显得格外狰狞狼狈。赫连清宥理智逐渐回笼，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身子，脑中阵阵钝痛，心疼的快要窒息。

自己这一夜的行为比从前残暴了不知多少倍，他便是再生气再嫉妒，也不会舍得这样对待云锦澈。

赫连清宥很想把卓星尘抓过来问问，这狗东西用的什么下九流的药，竟致使他如此失控。

云锦澈一觉睡到午时三刻才醒，他翻了个身，觉得四肢百骸都跟被人拆过又拼回去似的。胸前的伤口已经敷了药重新包扎过了，云锦澈疲惫地闭着眼睛，心想赫连清宥还不算全无人性，任由他流血流死。

两个小孩半日没见到云锦澈，尤其是云绫霜，吵闹的厉害。赫连清宥亲自去哄了他们午睡，回到水云居才发现云锦澈已经不在房中了。

他转了一圈，终于在膳堂找着了人。许是身体不适，云锦澈的坐姿有点奇怪，不似平时那般板正，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脸颊一鼓一鼓的颇为可爱，与他那从军营里带出来的凶悍气质全然不符。

膳堂是澹台影他们用膳的地方，云锦澈来这里，显然是把自己和他们归为了一等。

听到赫连清宥的脚步声，云锦澈放下碗筷，起身行礼：“殿下。”

他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赫连清宥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对不起，昨晚…”

“能受殿下宠爱，是末将的福气。”云锦澈一脸淡然，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下一次，殿下有需要直说就是了，不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迫使末将就范。”

赫连清宥有苦说不出：“澈儿，昨夜之事非我本意，我没有想要冒犯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若是气不过，打我一顿便是，我不还手，只要你别离开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云锦澈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话，昨晚的失态已经够丢人了，他现在只想从赫连清宥面前消失：“末将去看看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