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煜精神不济，醒来喝了点粥吃过药又睡下了。赫连清宥一直陪着他，直到孩子彻底睡熟了才离开了暖阁。

刚踏进书房，澹台影便跟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赫连清宥淡淡瞥他一眼：“有事就说。”

“爷，您让属下去查璟宁世子…”澹台影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一横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藩阳郡那边的人说，他已经有妻女了，一家三口很是……”

“和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桌案上的砚台已经被甩出去碎成了两半。澹台影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下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就是他自己。

偏赫连清宥还要问，错愕与愤怒在眼中交缠燃烧：“他成亲了？他夫人…叫什么名字？”

澹台影只能梗着脖子回答：“燕慕歌，听说是镇北将军府上医师的徒弟，北藩军的军医。”

赫连清宥一手扒在桌案边沿，像是随时都会把桌子掀了，因为用力过度骨节泛白：“女儿呢，几岁了？叫什么？”

“这个，藩阳郡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只说好像叫什么…霜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

“八九岁…”赫连清宥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眼神逐渐清明，看向澹台影，“那不就是跟煜儿差不多大？”

澹台影恍然大悟：“对啊！爷，那小姑娘不会就是……”

霜儿，沅霜。

强烈的直觉告诉赫连清宥他没猜错，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断然信任自己的直觉。因着情绪激动，他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发着颤，眉眼间却是一派喜色：“是与不是，见到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