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河灯祈愿当真能灵验,世间何来相思离别苦。
今夜是离飏值夜,她心里有事,一早便上了房顶守着。
她正躺在房顶上赏月,离影踩着瓦片窸窸窣窣地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瓦片凉,别躺着了,伤身。”
离飏嘴里叼着根草,闻言轻笑:“我怕什么,左右都已经伤了。”
离影目光暗了些许,言语间满是心疼:“你前两日来月事,疼的那样厉害,若再受凉,只怕往后…”
他话还未说完,离飏已偏头看了过来,眼神漠然:“关你什么事。”
离影不说话了。
她从前,是没有这样的毛病的。
离飏曾经是南郗国大将军府上的长女,会走路的时候便会拿剑,身体底子好的很。若不是为了暗杀明临栩,被送到二皇子府上做宠妾,又何至于喝下一整碗避子汤。
那碗避子汤与寻常药房里制的不同,离飏当时陪在明临栩身边,几乎夜夜被宠幸,若是在二皇子府里每日定时喝避子汤,保不齐会被人发现。为了以防万一,赫连清宥让轻尘用南郗圣医留下的秘方,制了一碗避子汤给她。药性之烈,足以绝育。
当时赫连清宥问过她的意思,毕竟她与离影有情,他和轻尘都能看得出来。但离飏二话没说,将那碗避子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饶是她身体底子再好,也被那药伤了身,当夜便出血不止。为免惊动他人,离飏在小腹剧烈的坠痛中制止了任何人出去寻大夫,只留了两个信得过的侍女和轻尘守在她房里。
离飏疼了一整夜,离影在外面陪了她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