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临杞低下头,把脸埋在膝间,依旧冷汗涔涔。
心脏失序地剧烈跳动着,明临杞抬手捂住胸口,仍觉窒息,却想不起方才梦到了什么:“……昙儿可有消息了?”
陵朝支支吾吾道:“这…大皇子他……”
明临杞心下了然,也不再为难陵朝,深深叹了口气,拉开床帐:“去熬一碗安神药来。”
陵朝犹豫片刻,劝道:“陛下,您就寝前已服过了,这安神药虽是助眠,却对梦魇无缓解之效,到底是伤身呐。”
“伤便伤了,这皇位坐着甚是无趣。”明临杞烦躁不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快去。”
陵朝无奈:“是,陛下。”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陵朝端着安神药回来了,才走到宫苑中,便见殿门口立着一道身影,待看清楚来人,立刻快步迎了上去:“哎哟小祖宗,您去哪里了,陛下派人寻了您半月呢。”
叶之昙穿着夜行衣站在寝殿门外,抱臂倚在廊柱上,笑得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他已年满十四,身形颀长,宽肩窄腰,容貌虽稚气未褪,但已显少年人模样。
叶之昙歪了歪头:“陵叔莫要紧张,看我把谁带来了?”
陵朝一怔,顺着叶之昙的视线看去,另一道身影从廊柱后转了出来,叶序年负手而立:“昭乾宫的守卫太差,本王戌时三刻便进了昭乾宫,竟无人察觉。若是换作旁人,陛下的安危可就难说了。”
陵朝看见他就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哪里还顾上他指责什么,连连点头躬身:“王爷说的是,奴明日一早便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