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初春时节成亲,可叶序年转日便出征南岷,直至仲夏才归,压根没有机会如旁人那般享受新婚燕尔的滋味。后来,长州饥荒动乱,江州军前去镇压,叶序年听说他病倒了,急急从长州赶回洛都,裹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却不敢靠近他。
叶序年始终是这样细致地爱护着他,即便从前年少莽撞,但也只是在情事上不知分寸罢了。
偏偏他从前最介意此事。
“阿年……”明临杞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许久,绽开一抹笑,“你生得真好看。”
再如何悔恨过去也没有用了。他困囿自己半生,也虚耗了他们半生光阴。
叶序年偏过头,在他掌心虔诚地落下一吻,复又抬眸看向他:“陛下如今是晟颐的君王,合该以大局为重。臣愿为皇室颜面与陛下和离,再不入后宫。但,臣也有一个私心请求,还望陛下成全。”
明临杞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你真的要走吗?”
“臣与陛下本就不是同路人。来皇城之前,臣就明白这个道理。”叶序年将他微凉的双手收拢在掌心,温热干燥的大手包裹着明临杞的手,将暖意传递给他,“往后的路,陛下要一个人走下去,不要回头。”
明临杞怔怔地看着叶序年,一时无话。
曾经他认为,独自过完这一生是最好的选择。他不在意皇兄眼里是否容得下他,也不在意洛都城中有多少男女心悦于他,只愿孑然一身,清静自在。
可如今,却是不得不独自过完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