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霜还欲开口求恩,明月寒借着衣袖掩盖轻轻拉住了她的衣摆,躬身行礼:“儿臣接旨。”
明临析这才稍缓和了脸色,放下茶盏:“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宣淮王进来。”
皇城的冬天比洛都冷上许多,何况现下已入了冬月。明临杞久未回皇城,不甚适应这般严寒,又初有孕在身,在雪地里站了这半晌便冷的有些受不住。
陵朝看得揪心,将他身上的狐皮大氅紧了又紧:“殿下,陛下此刻正忙着,不如咱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明临杞摇了摇头,低头往手心里呼着热气:“本王能等,可叶序年等不了。”
季延飞前往皇城第二日,明临杞便也跟着启程北上,只是行踪隐秘,无人知晓。他并未入城,而是在平隅城暂做落脚,可等了几日也不见季延飞救人的消息,只得主动入城去了平西将军府面见先生。
云锦澈叫他不必担心,赫连清宥早有预谋,此番也是故作势弱被押入宫中,只为与他们里应外合。一来是为自保,二来若能报云府灭门之仇,自然是最好。
那日云锦澈与他并肩坐在庭院里,亲手给他奉了一盏茶:“只是臣思虑不周,算漏了叶家,原想着他们再怎么狗仗人势,也不敢在洛都放肆,不想他们竟真抓了阿年回来。”
思及此话,明临杞眸光更加黯然几分。
自从叶序年离开洛都,明临杞不曾有一夜安枕,陵朝始终悬着心:“殿下,您一路从洛都而来,又不肯乘马车,天寒地冻,竟就这么快马加鞭地赶来了。且不说您身子金贵,小世子尚不足四个月,哪里禁得住这般磋磨。”
一阵寒风刮过,明临杞将氅衣拢的更紧,面容苍白:“他若是连这点颠簸都受不得,也不必做本王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