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序年松开了他,抽出手来:“臣还有公务在身,晚些便归。”
语罢,叶序年行了一礼,带着唐千离开了。明临杞在府门前伫立许久,直到望不见叶序年的背影,才略略收回目光。
叶序年并没什么公务,不过是因着明临杞方才的话,乱了心绪。
唐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叶序年一路沉默着从城东走到城西,在一座姻缘庙前停了下来。
叶序年驻足望着庙中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良久后轻声开口:“唐千,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念着淮王殿下,至少不该冒犯殿下。
唐千看着他如今失魂落魄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从前的意气风发?不由心中闷痛:“将军何苦将自己放的这样低微,叶家门第高贵,皇城中多少人家想攀都攀不上。将军虽非皇亲,可也不曾比淮王殿下低了一头,何况现在殿下是将军的妻。”
叶序年垂眸叹息:“可他心中无我,夫妻离心离德,婚姻如何能长久美满?说到底,一直以来都是我自负了,我在他心里,永远也争不到一席之地。”
洛都夏夜并无暑热,却颇爱落雨。亥时刚过,天边滚过几道闷雷,大雨倾盆而至。淮王府的灯笼接连被雨浇熄,雅月轩的阑窗未关严实,在风雨交加下吱呀作响,房中溢出阵阵花香。
只是这香气旁人闻不到,是以廊下守夜的陵朝并未发现不对劲,起身关好窗子,免得雨声扰的主子不得安睡。
亥时三刻,叶序年撑伞而归,但雨势太急,他的衣摆鞋袜皆是湿透。陵朝听见动静,站起身来:“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