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临杞越想越气,干脆将桌案上的茶盏灯台尽数掀翻在地。雅月轩内一阵叮咣巨响,把门外的仆从吓得皆是胆颤。
午后,陵朝进来帮明临杞收拾行囊,瞧他脸色不好,宽慰道:“殿下,恕小的多嘴。您与叶少将军的事旁人不知,但小的看在眼里,少将军对殿下是真有情意。何况少将军愿为殿下主动放弃皇城兵权,陪殿下守在洛都,可见用情至深。”
“情?”明临杞怒极反笑,“他对本王何尝有情,不过仗家势欺人罢了。他父亲是前朝大将军,又认了先生做干爹,便是摄政王也护着他。不似本王,虽守着江南七州藩地,但手中并无实权,他知本王奈何不了他,才敢如此放肆,屡屡以下犯上。”
陵朝知主子是真的动了气,便不再劝,只在心里默默叹息。
这淮王府,日后怕是有的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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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安霖世子云司煜与御史家嫡长女黎念大婚。
云司煜乃是摄政王妃的亲姐姐沅霜公主云姝妍之子,知昔郡主云绫霜的同胞亲兄。兄妹二人一生下来便没了双亲,安霖世子幼年被摄政王赫连清宥收养,后来又随舅舅改了云姓。
叶序年不过卯时便赶到了云府,才翻下马背,便听身后传来一阵银铃声。回头望去,竟是宫里来的马车。
叶序年一介兵痞,对皇亲贵胄并不甚识得,抬起手肘怼了下身边的人:“唐千,这是哪位贵人的车驾啊?”
唐千平日里都跟着他做事,自然也不认得:“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