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的尸体缓慢地化成血红色的烟雾，烟雾弥漫山海，仔细看会发现，烟雾正往一个方向渐渐聚拢，在聚拢的地方消失不见。那个方向，正是他佛像所在的位置。

双面佛举步艰难，整座山中，除了自己，唯一有生命的只剩下小烛龙。

“阿弥陀佛……”

额头上突然出现一朵白莲印记，白莲含苞待放，这是随着他修炼逐渐开放的莲花，唯有在痛苦的时候，印记才会显现出来。

双面佛颤抖地道了声佛号，身形顿时消失，再出现时，便在山顶。

佛像前，化成人形的烛龙正打坐着，闭着眼睛，学着和尚以往念经的模样，念的还是超度亡灵的经文。但随着他念经的声音，亡灵不仅没有被超度，还都化成血色烟雾进入到烛龙的身体中。烛龙苍白的脸有些发紫，嘴唇也变成紫黑的，就连眼眶都蒙上了一层黑雾。

和尚蹒跚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这是和尚第一次凶他。

烛龙睁开依旧单纯的眸子，傻傻地看着和尚。但他这副模样与单纯的眼神实在有些出入，显得特别违和。

“我，我帮你超度他们。”

“他们是怎么死的。”和尚显然怒了，更多的是痛苦。这里的人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七窍流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惊恐。死后还被化成血色烟雾，被烛龙吸入体内。

“我不知道啊，我回来好像晕倒了，醒来就变这样了。抱歉，我没有帮你保护好他们。”

和尚闭上眼睛，脑海中呈现出烛龙这十天的状况。他明明可以看清一切，却非要让烛龙自己先说，只是想知道烛龙到底会不会跟自己撒谎。